伯克希尔正在失去“巴菲特溢价”，现在是买入的好时机？

自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 5 月 3 日召开年度股东大会、首席执行官沃伦·巴菲特宣布将在年底卸任 CEO 以来，该公司股价一直表现低迷。这为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按照巴菲特建议“别人恐惧时买入”的机会。

自上次会议以来，伯克希尔的股价已经下跌了超过 10%，与标普 500 指数 （.SPX.US）相比落后了 20 多个百分点，而年初时 伯克希尔-B （BRK.B.US） 的表现还曾优于大盘。

造成近期表现不佳的原因有好几个：所谓的“巴菲特溢价”正在消退；市场担忧财产与意外保险行业的周期已经见顶；公司近期几乎没有新的投资动作；一年多来没有回购股票；此外，市场近期也在从像伯克希尔这样的防御性股票中撤出。

不过， 伯克希尔-A （BRK.A.US） 仍有诸多优势。其核心业务在各自行业中仍占据主导地位，而其股票投资组合中依然有多元化的公司组合，即便市场遭遇波折，这些公司也可能表现出众。此外，该公司还拥有 “堡垒式” 的资产负债表，现金储备超过 3300 亿美元，占其 1 万亿美元市值的三分之一，这些资金可用于股票回购、分红，甚至是大型交易——收购铁路运营商 CSX 运输 （CSX.US） 公司就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可能性。

“现在伯克希尔变得更有吸引力了，”Gamco Investors 的投资组合经理麦克·赛克斯（Mac Sykes）表示。

伯克希尔的股票虽然算不上便宜，但在当前高估值的股市环境下依然颇具吸引力。公司 A 类股目前价格约为 72.5 万美元，市净率不到 1.6 倍，和近几年的平均水平相当。公司 B 类股最近的交易价格为 480 美元。

该股票目前的交易价格大约是 2025 年预期收益的 24 倍，与标普 500 指数持平。如果将伯克希尔所持有的股票投资组合（包括 苹果 （AAPL.US） 、可口可乐 （KO.US）和 美国银行 （BAC.US） 等公司）的利润计入，并对收益进行上调调整，那么伯克希尔的市盈率甚至更低，约为 20 倍。这种非公认会计准则（non-GAAP）下的收益指标被称为“透视收益”，并得到了巴菲特的认可。

伯克希尔目前每年大约能产生 450 亿美元的经营收益。这有望推动每股账面价值到 2026 年底提升至大约 52.5 万美元，这意味着该股的市净率仅为未来账面价值的 1.4 倍，估值合理。

瑞银分析师布莱恩·梅雷迪思（Brian Meredith）表示：“在当前不确定的环境下，伯克希尔是一只非常值得持有的股票。”他对 A 类股给予“买入”评级，目标价为 892,120 美元，较当前水平上涨 23%。他还表示：“在巴菲特宣布将卸任之前，伯克希尔和现在没有任何不同。”

94 岁的巴菲特还没有打算退休——他计划在 2026 年继续担任董事长。但无论他担任何种职务，公司旗下的三大核心业务——保险、铁路和电力公用事业——目前都运转良好。

伯克希尔是全球最大的财产与意外保险公司之一，尽管今年保费涨幅有所放缓，但仍保持在 4%到 5%的区间，这对未来业绩来说是个好兆头。公司还拥有全美第三大汽车保险公司 Geico。曾经让伯克希尔头疼的 Geico，如今通过技术升级已经基本解决了问题，目前盈利能力很强，并有望实现进一步增长。

公司的公用事业业务是美国最大的之一，涵盖了受监管的电力公司、大型可再生能源资产、电力传输网络以及多条天然气管道。这一业务板块名为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每年投入 100 亿美元用于各类项目，并有望从人工智能热潮中受益。

伯克希尔旗下的伯灵顿北方圣塔菲铁路公司与竞争对手联合太平洋 （UNP.US）铁路公司一起，在美国西部货运铁路市场占据主导地位。联合太平洋正在与诺福克南方 （NSC.US）铁路公司商谈合并事宜，这让伯克希尔有可能收购另一家主要的东部铁路公司 CSX，从而打造一条横贯美国大陆的铁路。根据瑞银分析师梅雷迪思的说法，这笔交易将面临严格的监管审查，若以当前 CSX 股价溢价 25%计算，伯克希尔可能需要支付 800 亿美元甚至更多，但到 2026 年，这笔收购预计将使伯克希尔的每股收益增加 8%。

伯克希尔的另一项重要资产——价值 3000 亿美元的股票投资组合——今年的表现可能落后于大盘。虽然美国运通 （AXP.US）、美国银行、 可口可乐 （KO.US） 和雪佛龙 （CVX.US）的股价上涨，但其最大持仓苹果公司股价下跌近 15%，抵消了前述股票的涨幅。

不过，仅凭稳健的业务和对反弹的预期，或许还不足以让伯克希尔的股票重新焕发生机。巴菲特可以帮助投资者了解他卸任后管理层的架构会是怎样的。伯克希尔方面尚未透露，一旦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负责人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接任首席执行官，其高管团队将如何组建；73 岁的保险业务负责人阿吉特・贾恩（Ajit Jain）是否会留任也不明确；共同管理着伯克希尔约 10% 股票投资组合的托德・康姆斯（Todd Combs）和泰德・韦施勒（Ted Weschler）的职位安排同样悬而未决。

CFRA 分析师凯茜·塞弗特（Cathy Seifert）表示：“投资者对管理层更迭极为敏感，巴菲特溢价正在从股价中被剥离。缺乏明确的信息无助于局势改善。”

一项重大的收购，比如前面提到的 CSX，或者可能是西方石油 （OXY.US）公司，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虽然巴菲特表示他并不想完全拥有西方石油——伯克希尔目前持有其 27%的股份——但他的继任者阿贝尔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而西方石油的首席执行官维姬·霍勒布（Vicki Hollub）则表示，她非常乐意被伯克希尔收购。这样的交易可能需要 450 亿美元，但这完全在伯克希尔的承受范围之内。

还有另一种可能：伯克希尔持有卡夫亨氏 （KHC.US） 27%的股份，而这家大型食品公司在五月份表示，正在考虑战略选择。伯克希尔可以用自己持有的股票换回原来的亨氏业务。毕竟，巴菲特一直是亨氏番茄酱的忠实粉丝。

如果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重启股票回购计划，这将释放出巴菲特认为公司股票价格具有吸引力的信号，而公司自 2024 年 5 月以来还没有进行过回购。阿贝尔本人距离上一次大规模个人买入伯克希尔股票也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上一次买入是在 2023 年 3 月，当时 A 类股的价格大约为 45 万美元。随着他即将成为首席执行官，如果能让自己与股东的利益更加一致，这将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伯克希尔甚至可以开始分红——以公司目前的现金和盈利状况，完全有能力支付 2%的分红，就像大多数同规模的公司一样。

伯克希尔还有许多可以采取的措施，所以现在还远远不能把它排除在外。